内容摘要:林昀从别样的视角和寓言式的视觉实验出发,通过抽离、异化的方式将记忆、感想和艺术趣味得到了有效释放。
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11号艺术空间的窗子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顺着路走了进去,首先吸引我的就是那幅主色调是蓝色又充满梦幻效果的油画,油画的特性和人物的眼神和体态是如此契合,站在这幅画的面前,我的感官模糊了,心里不禁有疑问,油画中的人物表情凝重,整体上给人一种莫名的荒诞感,就在我疑惑不解时,艺术家林昀带我走进了她的艺术世界,和我一起分享了她创作背后的故事!
美好的艺术能让我们体会更多的触动与心灵的沉淀,欢迎跟随本期摩登氧分的脚步,一起感受艺术家林昀带给我们的美妙!她的创作消解着内心的焦虑与烦乱,而这正是源于她对艺术的执着和生活体验的自然流露,也是她对绘画以及涉及的诸多问题的思考和探索。
摩登氧分:M
林昀:L
首先是摩登氧分“最快答”环节
M:在展览现场看了你的画之后,我很感兴趣这一系列画的创作灵感是什么?你平时都喜欢看哪一类的书?会有从所看的书中的某个感兴趣的点出发进行艺术创作吗?最喜欢的艺术家?最喜欢的音乐?
L:其实我平时的阅读选择和习惯对我的创作影响并不是太大。大学以来看的书也非常杂,主要看情绪。除了专业书籍外大概有两个方向,科学简史类和小说。《人类简史》是这两年看到最棒的一本,作者的思维非常有趣独特无法反驳。例如“小麦驯服人类论”。还有加来道雄的《穿越时空》都非常的有趣。而小说类我偏向心理和科幻,《巴别塔之犬》,《华氏451》《美丽的新世界》这些都是无关创作有关人性的思考。我没有什么最喜欢的艺术家,几乎每一年在观展后都会有新的欣赏的前辈。这两年很喜欢Wim Delvoye和Patrick Neu,还有两个暂时还没机会看到他们展览现场的艺术家,Bill Viola和Bruce Nauman。Wim Delvoye是一个奇特的比利时装置艺术家,我可以说是他的脑残粉。他的作品风格跨度很大(这是我最崇拜的一点),说到他的激光切割,猪皮纹身(在中国建造了一个art farm给猪做纹身),和著名的《Cloaca》人工新陈代谢系统,多数人都知道,但不少人不知道作者是同一个人。他极其精致的激光切割装置在很多美术馆都能看到,神圣而唯美。Cloaca模拟了一个类似哺乳动物的消化系统,仿佛我们日常所见的许多因生存因压力因这因那导致麻木如同丧尸的人。Patrick Neu,一个法国装置艺术家,他的暴力诗意美学也是正投我所好。有幸在东京宫看到了他的展览,半天失语。他用千万蜜蜂的翅膀缝制“蝉衣”,在熏黑的水晶葡萄酒杯里描绘世界名画,用水晶雕刻耶稣受难的荆棘冠。他们的观念很大程度都影响了我的创作。音乐对我创作的影响,非常大。今年创作新的系列《doxology》(颂歌)一半时间是听着舒伯特的《poets of sensibility》创作的。古典是我的新的爱好,而同时我还喜欢dark wave/neofolk和一堆alternative艺术家。事实上,我有很多时间在听Sopor Aeternus,当然多少有点因为我工作室外头总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摄影团队在拍野模,很吵,Sopor Aeternus多少有点震慑作用。除了Sopor Aeternus,David Sylvian, Haggard, Kate Bush(怎么说呢,具体到05年以后的作品吧,《50 words of snow》是我最爱 )俄罗斯乐队Neutral, 都是我这段时间听的比较多的。当然,音乐对我创作的刺激,我也说不清楚。就像究竟是人驯化了小麦,还是小麦驯化了人,我也不知道是我的画影响了我听的音乐,还是音乐给我的创作带来了灵感。Doxology的起源,来自去年的夏假例行的美术馆之旅,描绘中世纪形式的肖像都是我从学画画开始就想尝试而没能成功的。
M:当我欣赏了展览作品后莫名的有了一种凝重和紧张感,作品中的人物的眼神总是让我感觉内心会很沉重,但是当我仔细看作品时,我发现作品中的人物的眼神所看的方向是不一致的,甚至是游离和呆滞的,展览作品为什么会取名叫“凝视”?
L:也许因为我的创作是多少带有一点针对自己的“艺术治疗”,很抱歉把负能量抛给观众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在之前的一个系列《焦虑粉饰》里面我试图很直白的告诉观者你是不可能甩掉你的焦虑的,唯一的相处方式就是共生。创作当时那种状态就是我的焦虑,就体现在人物的神情和肢体语言。当时刚刚硕士毕业,在创作上情感上都面临着重大的转折直接关系到我的下半辈子。很高兴作为观者的您有这种移情。
而“凝视”是策展人曾伟峰老师为我与师姐李柳燕的创作找到的交集。非常感谢他。凝视不止于直视观者的目光,画中人带着我的焦虑,各有所思的看向我们所不能见的方向。世人各有各自的焦虑,我们没有站在对方的鞋子上去思考,我们也不能懂。而去接受自己的情绪这种事,是非常隐私的,即使是心理医生也无法替你解决,只能为你指引方向。
M:你的作品给我很大的视觉冲击感,整体的人物肖像描绘让我觉得有种荒诞的感觉,比如其中有一幅画是一个戴着头巾的女子抱着一颗心脏,这一系列的作品的寓意是什么?
L:这是我之前谈到的,今年新的系列doxology颂歌。
又要回到我说的15年的夏假,15年末到现在,我情绪上稳定了许多,旅行,观展,阅读,身边的老师和好友,都是我的精神粮食。这一年有幸看到许多至美之境,那种感动难以言说。也是这个系列的催生。颂歌是对生命,人体,和不可思议的自然的赞美而不是特别具体的宗教指向。
M:你的作品都是以女性为主,并且这些女性的表情、动作和神态都独具特色,这些作品会有女性主义倾向吗?
L:女性艺术家的创作要往女性主义倾向去解释是最简单的,本身我们就生活在一个对女性不够尊重的世界,这个又要回到大众对女性主义的认知上了。必须承认到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大很大一部分人,认为女性主义是女性当头,这也和“女权主义”的媒体曲解有很大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关系。所以对于Feminism一词我更倾向于女性主义的翻译。所谓Feminism,我们不是要站在男性的头上说话,而是祈求一个某种程度上的平等和尊重(下划线)。首先我们承认在身体上和家庭责任上我们是和男性不一样,之后我们要求的平等,就有各种各样的诉求了。但尊重是最基本的。包括我之前听到的说法,女性艺术家在国内是不好混的,藏家怕你生完孩子之后就不再活跃了。(excuse me?)
但是话说回来,我在创作的时候并没有把女性主义因素添加在里面。至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怎么评论,这些批评无论我认同与否,都是我作品的一部分,您觉得有,那就有。
M:在这次的展览后你接下来将会有什么创作计划?
L:颂歌的这个系列您所见的这几张,只是一个开始,我的歌还没唱完,估计要唱到今年的夏假结束。想在假期和朋友讨论,尝试用影像的方式进行新的创作,也许年底实施,但架上绘画这种最传统的方式因为我真的很享受,所以还会继续。